橋頭初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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橋頭初遇
自從那一夜楚楚到訪後，杏兒總是拉著阿妙問那位神仙姐姐的事。
“阿姐，楚楚姐姐可太美了，她是你的親戚嗎？”
“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子，她婚配了嗎？”
“一見面就送了我這麽好看的鐲子，她可真大方呀！”
“阿姐。楚楚姐姐也是澤陽本地人嗎？”
“她這麽富裕，是做生意的嗎？”
沈妙宜被她問的煩了，便板著臉教訓起來：“給你的圖樣你都繡完了嗎？”
杏兒聞言瞬間收聲，蔫頭耷腦地坐回繡架前，心中默默感念著，阿姐真是越來越嚴格了，她低頭瞅了瞅沈妙宜今日給自己的圖樣，龍騰祥雲，臉瞬間皺的像個包子，這也太難了了！
沈妙宜的耳根終於清凈了，心情大好。
她重新回到自己的繡架前，看著眼前的春山圖，不禁有一絲惆悵。
那日她或多或少都是為何與蘇祈置氣，才讓他隨便點圖樣。
比起花草鳥獸，祥瑞圖騰，要將旖旎的春山一針一線繡成衣裳，確實不易。
她花了整整一夜，才描繪好底稿。
此時又為繡線的配色問題發愁了，宋娘子店裏的布料質地精良，價值不菲，這倒也很符合那位蘇大人一貫的奢侈作風。
沈妙宜撇了撇嘴，他本就見慣了好東西，又做了這麽多年織造署的主事郎官，見過用過的繡品多如過江之鯽。
此番機緣巧合接下了他這一單，沈妙宜心中其實憋著一股氣，想要證明自己，以免被他小看了去。
所以這身衣裳，她務必要好好繡成，不僅要美觀，更要別具一格。
她端詳了一番手中的繡線，總覺得顏色差了一點。
“杏兒，你看著店，我去趟定遠橋。”
“阿姐要去買繡線？”杏兒見姐姐對這次的繡品十分上心，光是底稿就改了好多遍。
“嗯。”沈妙宜起身整理是裙擺從櫃臺內取出自己的荷包，轉頭對杏兒囑咐到：“你專心繡，回來我要檢查的。”
小丫頭聞言，苦著臉對她努了努嘴。
定遠橋聚集了澤陽大大小小的繡線鋪子，每一家店鋪少說都有上百種不同顏色不同材質的繡線。
沈妙宜很喜歡逛定遠橋，一逛就是上午。
穿梭了十幾家店後，她的腳步停留在一家十分簡樸的店鋪門口：“老板，請問這金蒼繡線怎麽賣？”
“姑娘好眼力啊。”老板娘著扇子從裏屋出來，自豪的說道：
“我這是泉州府產的珍品，是用金箔纏繞玫瑰繡線相間而成的，你瞧瞧，這色澤光亮就不必說了，關鍵是這手感實在上呈。”
老板取出一縷金蒼繡線，擱在沈妙宜手中道：“姑娘仔細摸摸，這繡線紋理明晰，若是以綾羅為底，即能繡出浮雕之感。”
沈妙宜微微撚動指尖，果然，繡線雖然柔軟但質感十分清晰，她很滿意。
“小女曾在一本古法繡書中看過，先朝有種蹙金繡，或許就是······”
老板十分意外的點點頭，露出讚許之色：“沒錯，曾經失傳已久的蹙金繡用的就是這款繡線，姑娘年紀輕輕，倒是見多識廣啊！”
沈妙宜聞言謙遜一笑，心想如此珍貴的繡線，只怕價格不菲，於是她略帶忐忑的開口問道：“請問，這繡線怎麽賣？”
老板倒是個爽快人，估摸著她大概是個尋常繡娘，不是那種做絲織布料生意的大老板，便慷慨地揮了揮手中的扇子道：“千裏馬常有，伯樂卻難尋。姑娘你要誠心要，我便給你一個良心價，你要多少？”
沈妙宜快速估算了一下用量開口報給老板：“我要的不多，三束即可。”
“好說，”老板一聽她要的確實不多，便願意賣這個人情：“你給我三百貫，這筆買賣就算成了。”
沈妙宜倒吸一口涼氣，三百貫啊！
但轉念一想，這繡線確實也值這個價，便咬了咬牙掏了錢。
不知不覺上午都過了，她在定遠橋逛了又逛，總算是買齊了自己所需的物品。
午後的日頭果然很毒辣，她今日還沒吃午飯，此時不但熱，還很餓。
街面的青石板被太陽炙烤的火熱發燙，沈妙宜挎著小竹筐順著河邊的柳樹陰涼慢悠悠地往回走。
此時日頭毒辣，光禿禿的橋面上本就沒有多少人，所以她很快變註意到，橋上有個奇怪的身影，從背影判斷應是位年輕女子，只見她在橋上走走停停，一忽兒低頭看河面，一會兒擡頭看天，不像是尋常的過路人。
沈妙宜總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，便多看了幾眼。
果不其然，當那人再次擡起頭時，沈妙宜終於看清了姑娘的臉，是蔡夫人家的女兒，瑤姑娘。
沈妙宜停下腳步關切地望著橋面，心中疑惑：她在這裏做什麽？
街邊的店面裏也有人註意到了橋面的動靜，和沈妙宜一樣遠遠望著橋頭。
“那是誰呀？”
“是個瘋子吧！”
“咱們鎮上什麽時候出了個這麽年輕的女瘋子？”
“胡說，你見誰家的瘋子穿戴如此齊整？”
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走在一起議論起來，沈妙宜聽了幾句，轉過頭憂心忡忡收回目光，心想著要不要去告知蔡夫人。
忽然聽見嘩啦一聲巨大的響動，眾人循聲望去，橋頭那個纖瘦的身影已經不見，卻見橋下的河面驚起巨大的水花。
“有人投河了！”
動靜太大了，引得四鄰紛紛出門張望起來！
沈妙宜也被嚇得一楞，回過神後她快步往橋邊去，依稀可見水中掙紮撲騰的瑤姑娘。
她曾經落水，那種窒息的感覺仍記憶猶新，她試圖加快腳步，可是雙腿已經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，實在沒辦法繼續前進，她只好停下腳步，原地深深吸了幾口氣，努力令自己冷靜下來。
“撲通！”不遠處再次傳來落水聲，沈妙宜緊張地望著河面，卻見一名身形矯健的男子從河邊一躍而下，向著瑤姑娘落水的地方游過去。
眾人都圍在河邊屏息凝視著。
好在那男子順利拉住了正在掙紮的瑤姑娘，連拖帶拽將她送往岸邊。
岸上已經有幾個好心人早早涉水等待著。
沈妙宜眼見瑤姑娘被救上岸去，心下才松了口氣，她的腳步恢覆如初。
河岸邊，眾人七手八腳地將落水的女子拖上來，好心人還不忘用竹竿將水中救人的男子也拉上來。
好心人七嘴八舌地圍在一起。
“這是哪家女子？”
“得快些告知她的家人呀！”
沈妙宜艱難的擠進人群中央時，瑤姑娘躺在石板上渾身上下都在滴水，發髻淩亂，面色慘白已然暈厥過去。
她飛快的瞥了一眼，見瑤姑娘一身淺色衣衫全然濕透了，便快速從自己的竹籃中找出上午買的一截深藍色的布料。
她展開布料蓋在瑤姑娘身上，阻擋了人群中那些惡意的目光。
見眾人圍著一個死圈，沈妙宜便開口拜托：“勞駕各位讓開些。”
可這些人哪裏肯錯過眼前的熱鬧，都楞在原地，眼睜睜不動彈，沈妙宜心中大惱，可此時已經顧不上了。
“瑤姑娘，醒醒！”她伸手拍拍瑤姑娘的臉頰，冰涼的觸感令她心中警鈴大作。
“快醒醒啊，瑤姑娘，瑤姑娘······”
她反覆呼喊著她的名字，企圖叫醒暈厥之人。
圍觀的人群中不免一兩個好事之徒幸災樂禍道：“呀，該不會是死了吧！”
“呸呸呸，真是不吉利。”
“青天白日的遇上尋死的·······”
“這丫頭是哪家的呀？趕緊去叫她家裏人來········”
此時一個高大的黑影撥開人群擠了進來。
正是方才救人的男子，此時衣衫鞋襪具已濕透，但他並未在意，屈膝半跪在瑤姑娘的另一側，正巧與沈妙宜面對面。
“都讓開些。”他的聲音冷峻，帶著一股壓迫之感，眾人聽了才不自覺都紛紛往後退了退。
沈妙宜順勢擡頭看了一眼，只見對面的男子伸出手，掰開了瑤姑娘的嘴巴。
沈妙宜即刻明白了他要做什麽，全因她上次落水險些喪命後，曾專程看過溺水救治的書籍。
“且慢！”沈妙宜突然出聲阻止。
對面的男子聞言擡眸盯著她，眼中疑惑。
沈妙宜向人群斜了一眼後道：“公子，我會，讓我來。”
對面的男子動作一頓，眼中流露出一絲意外。
沈妙宜不再解釋，低頭一手捏住要瑤姑娘的口鼻，一手擡起她的下巴，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去。
她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救人，腦海中只記得書上所說：堵住口鼻，以口渡氣，方可見效。
她顧不得其他，只一遍一遍的深吸氣，附身呼氣。
眾人也驚訝地註視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姑娘在此施展救人之法，有人好奇，有人緊張，有人冷眼······
十幾個回合之後，只聽暈厥的瑤姑娘忽然咳嗽了一聲。
沈妙宜立即停下動作，將她的頭轉向一側，只見瑤姑娘皺著眉從嘴裏咳出不少河水。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活過來了！”
人群中不住的發出驚嘆，大家都松了口氣。
沈妙宜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：“瑤姑娘！你可好受些？”她扶著虛弱的蔡竺瑤坐起身，後者一臉茫然，好似記不得發生了什麽。
此時人群之外爆發出一聲巨大的呼喊聲：“我的兒呀！”
眾人望去，只見兩個婦人攙扶著蔡夫人一路小跑而來。
方才有人認出了落水之人是蔡家女兒，便去通知了她母親。
此時蔡夫人哭天喊地的趕來，見女兒被眾人圍在當中，淒慘又可憐的模樣，實在讓人心疼。
“我的兒呀，你要是有個好歹，讓為娘可怎麽活呀。”
蔡夫人抱著女兒情緒激動的哭訴起來。
人群擁擠，沈妙宜已然起身往後讓了讓，可是還是被人擠到一旁，重心不穩險些摔倒時，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臂，將她穩穩當當扶著。
沈妙宜側目順著手臂往上看去，原是那個救人的男子。
方才情況緊急她並未看清這人的長相，此時才明了，他身形高壯，面龐挺闊，眉眼間流露著一副堅毅之色。
那人就站在她身旁，助她站穩後，還低聲說了句：“當心些。”
他的嗓音低沈，有種不容抗拒的威嚴，沈妙宜忙垂下頭輕聲說了句：多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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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姐。楚楚姐姐也是澤陽本地人嗎？”
“她這麽富裕，是做生意的嗎？”
沈妙宜被她問的煩了，便板著臉教訓起來：“給你的圖樣你都繡完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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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妙宜撇了撇嘴，他本就見慣了好東西，又做了這麽多年織造署的主事郎官，見過用過的繡品多如過江之鯽。
此番機緣巧合接下了他這一單，沈妙宜心中其實憋著一股氣，想要證明自己，以免被他小看了去。
所以這身衣裳，她務必要好好繡成，不僅要美觀，更要別具一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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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杏兒，你看著店，我去趟定遠橋。”
“阿姐要去買繡線？”杏兒見姐姐對這次的繡品十分上心，光是底稿就改了好多遍。
“嗯。”沈妙宜起身整理是裙擺從櫃臺內取出自己的荷包，轉頭對杏兒囑咐到：“你專心繡，回來我要檢查的。”
小丫頭聞言，苦著臉對她努了努嘴。
定遠橋聚集了澤陽大大小小的繡線鋪子，每一家店鋪少說都有上百種不同顏色不同材質的繡線。
沈妙宜很喜歡逛定遠橋，一逛就是上午。
穿梭了十幾家店後，她的腳步停留在一家十分簡樸的店鋪門口：“老板，請問這金蒼繡線怎麽賣？”
“姑娘好眼力啊。”老板娘著扇子從裏屋出來，自豪的說道：
“我這是泉州府產的珍品，是用金箔纏繞玫瑰繡線相間而成的，你瞧瞧，這色澤光亮就不必說了，關鍵是這手感實在上呈。”
老板取出一縷金蒼繡線，擱在沈妙宜手中道：“姑娘仔細摸摸，這繡線紋理明晰，若是以綾羅為底，即能繡出浮雕之感。”
沈妙宜微微撚動指尖，果然，繡線雖然柔軟但質感十分清晰，她很滿意。
“小女曾在一本古法繡書中看過，先朝有種蹙金繡，或許就是······”
老板十分意外的點點頭，露出讚許之色：“沒錯，曾經失傳已久的蹙金繡用的就是這款繡線，姑娘年紀輕輕，倒是見多識廣啊！”
沈妙宜聞言謙遜一笑，心想如此珍貴的繡線，只怕價格不菲，於是她略帶忐忑的開口問道：“請問，這繡線怎麽賣？”
老板倒是個爽快人，估摸著她大概是個尋常繡娘，不是那種做絲織布料生意的大老板，便慷慨地揮了揮手中的扇子道：“千裏馬常有，伯樂卻難尋。姑娘你要誠心要，我便給你一個良心價，你要多少？”
沈妙宜快速估算了一下用量開口報給老板：“我要的不多，三束即可。”
“好說，”老板一聽她要的確實不多，便願意賣這個人情：“你給我三百貫，這筆買賣就算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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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轉念一想，這繡線確實也值這個價，便咬了咬牙掏了錢。
不知不覺上午都過了，她在定遠橋逛了又逛，總算是買齊了自己所需的物品。
午後的日頭果然很毒辣，她今日還沒吃午飯，此時不但熱，還很餓。
街面的青石板被太陽炙烤的火熱發燙，沈妙宜挎著小竹筐順著河邊的柳樹陰涼慢悠悠地往回走。
此時日頭毒辣，光禿禿的橋面上本就沒有多少人，所以她很快變註意到，橋上有個奇怪的身影，從背影判斷應是位年輕女子，只見她在橋上走走停停，一忽兒低頭看河面，一會兒擡頭看天，不像是尋常的過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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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，當那人再次擡起頭時，沈妙宜終於看清了姑娘的臉，是蔡夫人家的女兒，瑤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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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邊的店面裏也有人註意到了橋面的動靜，和沈妙宜一樣遠遠望著橋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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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投河了！”
動靜太大了，引得四鄰紛紛出門張望起來！
沈妙宜也被嚇得一楞，回過神後她快步往橋邊去，依稀可見水中掙紮撲騰的瑤姑娘。
她曾經落水，那種窒息的感覺仍記憶猶新，她試圖加快腳步，可是雙腿已經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，實在沒辦法繼續前進，她只好停下腳步，原地深深吸了幾口氣，努力令自己冷靜下來。
“撲通！”不遠處再次傳來落水聲，沈妙宜緊張地望著河面，卻見一名身形矯健的男子從河邊一躍而下，向著瑤姑娘落水的地方游過去。
眾人都圍在河邊屏息凝視著。
好在那男子順利拉住了正在掙紮的瑤姑娘，連拖帶拽將她送往岸邊。
岸上已經有幾個好心人早早涉水等待著。
沈妙宜眼見瑤姑娘被救上岸去，心下才松了口氣，她的腳步恢覆如初。
河岸邊，眾人七手八腳地將落水的女子拖上來，好心人還不忘用竹竿將水中救人的男子也拉上來。
好心人七嘴八舌地圍在一起。
“這是哪家女子？”
“得快些告知她的家人呀！”
沈妙宜艱難的擠進人群中央時，瑤姑娘躺在石板上渾身上下都在滴水，發髻淩亂，面色慘白已然暈厥過去。
她飛快的瞥了一眼，見瑤姑娘一身淺色衣衫全然濕透了，便快速從自己的竹籃中找出上午買的一截深藍色的布料。
她展開布料蓋在瑤姑娘身上，阻擋了人群中那些惡意的目光。
見眾人圍著一個死圈，沈妙宜便開口拜托：“勞駕各位讓開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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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瑤姑娘，醒醒！”她伸手拍拍瑤姑娘的臉頰，冰涼的觸感令她心中警鈴大作。
“快醒醒啊，瑤姑娘，瑤姑娘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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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呸呸，真是不吉利。”
“青天白日的遇上尋死的·······”
“這丫頭是哪家的呀？趕緊去叫她家裏人來··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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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方才救人的男子，此時衣衫鞋襪具已濕透，但他並未在意，屈膝半跪在瑤姑娘的另一側，正巧與沈妙宜面對面。
“都讓開些。”他的聲音冷峻，帶著一股壓迫之感，眾人聽了才不自覺都紛紛往後退了退。
沈妙宜順勢擡頭看了一眼，只見對面的男子伸出手，掰開了瑤姑娘的嘴巴。
沈妙宜即刻明白了他要做什麽，全因她上次落水險些喪命後，曾專程看過溺水救治的書籍。
“且慢！”沈妙宜突然出聲阻止。
對面的男子聞言擡眸盯著她，眼中疑惑。
沈妙宜向人群斜了一眼後道：“公子，我會，讓我來。”
對面的男子動作一頓，眼中流露出一絲意外。
沈妙宜不再解釋，低頭一手捏住要瑤姑娘的口鼻，一手擡起她的下巴，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去。
她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救人，腦海中只記得書上所說：堵住口鼻，以口渡氣，方可見效。
她顧不得其他，只一遍一遍的深吸氣，附身呼氣。
眾人也驚訝地註視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姑娘在此施展救人之法，有人好奇，有人緊張，有人冷眼······
十幾個回合之後，只聽暈厥的瑤姑娘忽然咳嗽了一聲。
沈妙宜立即停下動作，將她的頭轉向一側，只見瑤姑娘皺著眉從嘴裏咳出不少河水。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活過來了！”
人群中不住的發出驚嘆，大家都松了口氣。
沈妙宜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：“瑤姑娘！你可好受些？”她扶著虛弱的蔡竺瑤坐起身，後者一臉茫然，好似記不得發生了什麽。
此時人群之外爆發出一聲巨大的呼喊聲：“我的兒呀！”
眾人望去，只見兩個婦人攙扶著蔡夫人一路小跑而來。
方才有人認出了落水之人是蔡家女兒，便去通知了她母親。
此時蔡夫人哭天喊地的趕來，見女兒被眾人圍在當中，淒慘又可憐的模樣，實在讓人心疼。
“我的兒呀，你要是有個好歹，讓為娘可怎麽活呀。”
蔡夫人抱著女兒情緒激動的哭訴起來。
人群擁擠，沈妙宜已然起身往後讓了讓，可是還是被人擠到一旁，重心不穩險些摔倒時，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臂，將她穩穩當當扶著。
沈妙宜側目順著手臂往上看去，原是那個救人的男子。
方才情況緊急她並未看清這人的長相，此時才明了，他身形高壯，面龐挺闊，眉眼間流露著一副堅毅之色。
那人就站在她身旁，助她站穩後，還低聲說了句：“當心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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